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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红头二号？那个杀人犯？”现在轮到老马惊讶了。“不是连是谁都还没查出来么？”
“哈？！”牛二从鼻孔里挤出一丝声音表示不屑，“那帮信球脑子有病，瞎鸡巴搞，啥科学办案，就那样搞啥时候也破不了案，我跟你说。命案必破，知道不知道？时间紧迫。”牛二又把手凑到嘴上准备吸烟，发现烟没了，一边从兜里摸烟一边说道：“今天早上我突然想去现场。妈的，我跟你们说老子就他妈牛逼。”他掏出来烟叼在嘴上，虚着眼睛，也许是感动于自己的牛逼，但多半是等别人点烟，然而在座的平时都不吸烟，自然也不懂这种吸烟族必备的礼节，对话就这么停滞了将近半分钟。
“操他妈。”牛二咒骂着拿出打火机点着烟。“我一去，就发现那龟孙不对劲，用成语说叫‘贼头鬼脑’，往现场瞎瞅。肯定跟他有关，没跑。就去抓他。他妈的还敢跑？老子是谁？他能跑赢老子？”说完一指雷辉，“我跟你说，其实你不堵他也没啥，再有五十米老子绝对把那小子摁那儿！”说完得意洋洋的猛嘬一大口烟。
雷辉看着对方肥胖的身躯，好似要从警服中溢出来；一张疙里疙瘩脸在烟雾中若隐若现，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悲：几个月之前，我还在首善之都，挣钱虽然不多，但也不少；就算买房置地无望，但是小日子过得还算滋润，馆子也下得，酒菜也吃得。最关键的是，没人敢对我这么说话，哪怕老板也不敢——其实也不是不敢，人家根本不屑。身价上千万上亿的我都见过，一个桌上吃饭，人家一点架子都没有。哪像这个，我擦，别说抓贼，你能跑够五十米我就服你。
这一切只能在脑子里想想，雷辉当然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，应该做什么反应。无论如何，我答应爸妈回来老家，我要转变，转变会有阵痛，要给自己时间。“那是，我就是人品好点。”他陪着笑脸说。
“人品？”牛二错愕了一下。
“运气运气，我们小年轻爱瞎说。”雷辉赶紧纠正。
“哧，”牛二又哼了一下，继续吸烟。
“他都认了？”老马接着问道。
“早晚得认。”牛二咧嘴笑道。
一阵沉默。
“我操，老子这是犯罪心理学，罪犯最喜欢的就是回作案地点。再说，那货本来就是嫌疑人，我们没找到他，他倒先冒头了！”牛二似乎感受到两人的不信任，吼了起来。
“不错嘛，都犯罪心理学啦。”一阵低沉而缓慢的声音从门口传来，这个人大家都熟悉，正是雷副局。